北京治疗白癜风 https://baike.baidu.com/item/%E5%8C%97%E4%BA%AC%E4%B8%AD%E7%A7%91%E7%99%BD%E7%99%9C%E9%A3%8E%E5%8C%BB%E9%99%A2/9728824夜有多长(51)上海/聂运宁
四月的夜晚,和风习来野草的芬芳,这种芳香似乎比白天更为扑鼻。溶溶的月色下,河水泛着闪闪的流光,从甘为铺垫的河石上轻柔地滑过。流水的音节,是上天为人间设置的美音;河岸的柳树,用它特有的灵性在舞动身姿;水中的月亮,露着包容的笑脸。而夜晚的苍穹,繁星点点。水田依然板结住泥土的味道,这便少去了夜晚的蛙声。要在往年,早已春耕播种,或许姗姗来迟的希望,别有一番从容!刘瑞雪今夜没有领读唐诗,她说清代扬州八怪郑板桥的诗更象一幅山水画,他的“难得胡涂”更赋予哲理!她继续领读了郑板桥的一首《新竹》:“新竹高于旧竹枝,全凭老杆为扶持。下年再有新生者,十丈龙孙绕凤池。”
孩子们的读书声从吉姑娘家的堂屋里传出来,似乎将山村的千年静谧瞬间地激活了,叫人听了有好大的不信!
师娘叶水香坐在水泥桥上的竹摇椅里,听着听着就哭了。而身后的桂竹林,新竹与旧竹的细微沙响仍在呼应着郑板桥的朗朗诗意。吉姑娘仰望星空含着泪说:“孩子们这么懂事努力,长大了千万莫再过着苦逼人生!”楚依和虎妹站在师娘叶水香的身边,楚依手扶桥杆说:“师娘,人生都有低谷,挺挺就过去了,他们长大了也一样!”
师娘叶水香说:“不一样!怎么可能一样呢!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,这种感觉有多好!楚依,社会总会进步的,我现在活着也是个多余的人,但我时刻都告诉自已要好好活着,我要看着天长回家,我要看着你家的养猪场再次办起来。楚依,我要看着你们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!我说的都是真心话!”
楚依说:“师娘,我也没为你做什么,一河两岸隔得近而已,隔三差五去看看你也是人之常情啊!”师娘叶水香说:“这就让我很感激了!”下河的河坪里,公公子月在唱茶戏!一曲下河的鲁溪调《十月怀胎》象四月的夜灯亮开来:“正月怀胎正月正,不知怀胎上了身。水妹有情哥,花开长流水,荷花斗水开呀……”
公公子月男声女调的唱,脚下的沙滩被他舞出一袭雾沫来,身后的桂竹当屏幕,高天之上的星星和月亮温和地俯视着。唱完,他握起一支竹鞭在手上,双脚舞在绵软的沙滩上。公公子月像要飞起来,他将手里的竹鞭朝对岸血色的岩壁刀一样的劈去,岩壁仿佛被劈出一道大缝来。公公子月又唱道:“三月怀胎三月三……三月三……”吉姑娘家的堂屋依旧亮着灯,这盏灯象永远都不会熄。虎妹看着师娘叶水香说:“师娘,有件事我和楚依嫂意见不统一!”
师娘叶水香说:“虎妹啊,你楚依嫂没有错!王龙浩财大气量小!他儿子转不进县一小,要老师负全责。我听刘昌发说,他拿着试卷去学校搞什么抽考,教导主任周老师说了两句不满的话,没几天周老师家的猪圈就被烧了。谁指使放的火?不用猜!大小几头猪烧成了炭,王龙浩不是个有钱的君子!”楚依说:“我也是猛着胆当一回不合格的家庭教师了,老师们够尽责!我只希望王翰宇下学期能顺利转进县一小。县长出面都摆不平的事,这个学期办到了,王龙浩该手下留情的!”师娘叶水香说:“王龙浩是小池塘里的大肥鱼,稍微动动都起浪花!”吉姑娘家的大门被拉开来,大门外璀璨起一道希望的光。孩子们算是“放学”了,河东河西的孩子相互打招呼道别,又和吉姑娘摆手,吉姑娘和孩子们说着回屋早点睏觉的话。
刘瑞雪与河东的同学们朝水泥桥这边走来时,虎妹说:“师娘,我理清楚了!”师娘叶水香说:“虎妹,好女人,你和楚依都是我醒来就想到的好女人!”虎妹说:“多谢师娘!”楚依说:“师娘,屋外凉,背你回屋!”师娘叶水香感叹说:“这是我十五年来走得最远的一回!”虎妹背着师娘叶水香往河东走,楚依扛着竹摇椅在后面跟着。后面的男同学问刘瑞雪:“瑞雪,怎么没见夜火虫呀?”刘瑞雪对男同学说:“明天给昌文叔家栽罗汉果树,你负责挑水!”男同学说:“凭什么要我挑水!”刘瑞雪说:“七月以后才有夜火虫幼虫,现在才四月,你太笨,连这个都记不清,不罚你挑水才怪!”
楚依和虎妹听着都笑了,师娘叶水香在虎妹的背上轻声吟唱:“夜火虫,飞也飞,飞到人间闪光明。大伢崽,细伢崽,找来一只白罐崽,捉来夜火虫进罐崽……”
师娘叶水香唱完,刘瑞雪往下屋走,楚依对刘瑞雪说:“瑞雪,明天给刘医生家栽好树,同学们都来我家吃甑蒸饭!刘瑞雪说:“谢谢婶婶,温馨告诉过我这个好消息了!”虎妹对瑞雪说:“瑞雪,你叫王小勇也挑水!”瑞雪说:“我叫不动他!”虎妹说:“你诗读得这么好,怎么叫不动他呢?”刘瑞雪说:“他只听王温馨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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